北京普通治疗白癜风多少钱 http://pf.39.net/bdfyy/bdfrczy/ 原创虚度er好好虚度时光 今天想分享的是“远东最美丽的珍珠”黄蕙兰的故事。她的一生太过精彩,可如果生活在新世代,她可能会拥有更加独立、潇洒的人生。 ▲主播/夏萌,配乐/《dear》 撰文|欧阳宇诺 编辑 伊登(Eden) 设计|西脑包花 01. 黄蕙兰的父亲是印尼华侨巨商、亚洲“糖王”黄仲涵。在黄仲涵的几十个子女中,她是最受宠爱的一个。 黄蕙兰还不满周岁时,其父就凭借雄厚的财力打破了印尼当地多年来对华人的限制,在白人殖民者的居住区内修建了一座巨型豪宅。黄氏豪宅的装修富丽堂皇,华丽程度甚至超过了东南亚一些国家的王宫。 黄蕙兰从小就得到父亲的特殊宠爱。母亲与父亲感情不合,更是将全部的爱倾注到她身上,有时,这份爱显得太过疯狂。黄蕙兰3岁那年,母亲送给她一条配有80克拉大钻石的金项链,直到保姆发现这条沉重的项链硌伤了黄蕙兰胸前的肌肤,母亲才将其收起来。 由于父母感情破裂,黄蕙兰从小就跟着母亲周游世界。虽然黄蕙兰几乎未曾接受过正式的学校教育,但由于父亲多年间不断为她聘请各个领域顶尖的家庭教师,黄蕙兰不但精通英语、法语、马来语、荷兰语等多国语言,而且音乐、舞蹈、书法、骑马、开车样样出色。在巴黎、伦敦的社交界,黄蕙兰这位富有东方风情的小姐是活跃的明星,受到众多异国青年的追捧。不过母亲却一再告诫女儿,她将来的结婚对象必须是中国人,黄氏家族绝不接受异国婚姻。 真命天子即将降临。那是年的秋天,此前,刚刚在巴黎和会上一举成名的青年外交家顾维钧被任命为驻国联代表,继续留在欧洲负责战后谈判事宜。由于工作关系,他经常在巴黎活动。有一天,应圣约翰书院的同窗简崇涵之邀,顾维钧携几名同事前去赴宴。巧合的是,简崇涵正是黄蕙兰的姐夫。当大家闲聊时,顾维钧不经意间瞥见主人家钢琴上摆放着一幅漂亮的艺术照,照片中的女孩身材高挑,衣着华贵,气质不凡,顾维钧不禁怦然心动。这个女孩就是黄蕙兰。 在了解过基本情况后,顾维钧向老同学简崇涵表示希望能够结识黄小姐,虽然简崇涵与小姨子黄蕙兰的关系向来冷淡,但考虑到这桩联姻将会给整个家族带来荣耀,他还是迅速向身在伦敦的岳母发送了电报。事不宜迟,黄蕙兰在母亲的陪同下赶赴巴黎。 见面之前,32岁的顾维钧与19岁的黄蕙兰,两人心中都对彼此充满了期待。然而第一次见面后,两人都略感失望。在顾维钧看来,眼前的黄蕙兰似乎没有照片上漂亮。黄蕙兰的失望之情则更大一些,见惯了各国上流社会的她实在无法接受想象中风度翩翩的青年外交官是如此打扮:留着老式的平头,还声称自己不会骑马、不会跳舞、不会开车。她在心中暗想,这趟巴黎之行算是白来了。顾维钧对黄蕙兰所表现出来的冷淡洞若观火,临别时他不动声色地表示,第二天他将再次前来拜访。 顾维钧没有食言,第二天他果然来了,而且是有备而来。已经有过两次婚姻的顾维钧太了解该如何打动一个涉世尚浅的富家千金。与第一次见面不同,顾维钧这天身穿华丽的外交礼服,乘坐的是由法国政府提供的劳斯莱斯汽车,汽车上悬挂着外交车牌。看到这一幕,见过各类大场面的黄蕙兰深感震撼,她家虽然也有劳斯莱斯汽车,但却是自己花钱买的,而顾维钧年纪轻轻居然能够享受法国政府的专车接送。 ▲“民国第一外交家”顾维钧。 见面后,顾维钧邀请黄蕙兰去观赏歌剧,他们不仅无需买票,还享受到了剧院专为政府要员保留的特别贵宾席。黄蕙兰发出感慨,自己的父亲纵然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这个包厢的座位,因为这是专门为要人保留的。经过这如梦如幻的一天,黄蕙兰对顾维钧的看法似乎有了一个度的大转变,她猜自己或许有那么一点儿爱上这个男人了。 黄蕙兰怀着被追求的心情,穿上她最漂亮的衣服,和顾维钧谈恋爱,对于她而言,这是一场游戏。糖果和鲜花从他那里不断送来,他也会花费时间,一天几次来找黄蕙兰。 黄蕙兰并不知道,顾维钧用来赢得她的心的时间是如此之短,他很机灵,并不让黄蕙兰看出他的仓促与急迫。黄蕙兰认为,顾维钧从她们家开销的富豪气派,已经看出她的爸爸非常有钱,不过,她认为,顾维钧追求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钱。多年后回顾此事,黄蕙兰似乎有了另外的看法,她觉得,如果她不是一个富豪继承人,她的婚姻也许会幸福得多。 ▲顾维钧(右)和黄蕙兰。 顾维钧对黄蕙兰说,他前妻留下的两个孩子需要一位母亲,黄蕙兰问他这是否意味着他想娶她,他回答:“是的,我希望如此,我盼望你也愿意。”这算是他对黄蕙兰的求婚。为了达成愿望,他引领黄蕙兰看到一个新的世界,包括白金汉宫、爱丽舍宫和白宫的世界,黄蕙兰从来没有奢望过会被邀请前去这些地方,她对这个世界非常动心。 在这年的国庆节,两人宣布订婚。黄蕙兰的母亲为女儿准备的嫁妆包括:名贵豪华的床褥枕头一套,枕套的纽扣是纯镶金钻玫瑰花;36件套的餐具一套,汤盆及菜碟是纯银制成,甜品盘及分菜的大盆是纯金制成,水晶香槟酒杯上沿镶金,所有扁平盘全是纯金所制,时值一万英镑;定制的纯金席位卡座一套,一面刻龙,另一面刻凤;送给顾维钧的是一副镶钻石和蓝宝石的袖扣和与之配套的背心纽扣,另加一副奢侈品牌卡地亚的珍珠领扣;配有司机的劳斯莱斯轿车…… 相较于女方的陪嫁,顾维钧赠送给未婚妻的礼物太过平凡:一只镶着蓝宝石的订婚戒指,一件貂皮长斗篷。黄蕙兰毫不在意地收下来。 婚礼盛大热烈,高朋满座。驻西班牙的戴公使和夫人从马德里前来出席婚礼,从巴黎来的中国代办在公使馆客厅里主持这场非宗教性婚礼。公使武官捧来放在天鹅绒垫子上的结婚钻戒,黄蕙兰借了一把佩剑分切结婚蛋糕。 当她精心打扮一番走进临时设在旅馆内的洞房时,发现顾维钧已经开始办公,正在向身边的四位秘书口述备忘录。几个小时后,他们的婚宴结束,连夜乘坐火车赶往日内瓦,他们的新婚之夜是在前往日内瓦的火车上度过的。 02. 婚后,黄蕙兰对丈夫进行了全方位的重新“包装”。虽然顾维钧儒雅俊秀,但在黄蕙兰看来,他在许多方面,无论是发型、着装还是爱好都很“土”。由于黄蕙兰的精心“包装”,顾维钧的形象发生了很大变化,对比其不同时期的照片可以看出,他改变了老式的平头发型,留了长中分发式。着装方面,他开始穿英式剪裁的服装。 婚后不久,顾维钧携黄蕙兰入住驻英公使馆。黄蕙兰在房子里巡视了一圈,得出结论:使馆破旧的房舍和简陋的家具陈设,严重影响了丈夫在国际外交界的地位,她要对使馆重新装修。顾维钧为难地表示,北京方面财政困难,没有钱装修使馆。于是,黄蕙兰立即写信给父亲,要他寄来5万美元,以供装修使馆,并更换了所有家具陈设。 年,由于政局变动,顾维钧出任外交总长一职。回国后,黄蕙兰用父亲赞助的25万元巨资,买下北京铁狮子胡同内的大宅,进行彻底改造。豪宅内每天车水马龙、名流云集,黄蕙兰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北京城的“社交女皇”。 ▲黄蕙兰和自己的爱犬。 黄蕙兰喜欢宠物,尤其喜欢狗,她将狗视为自己的“另一群孩子”。在北京生活期间,黄蕙兰最得意的事业是繁殖品种名贵的哈巴狗,为了照料自己养的50多只爱犬,她专门雇了两名仆人。很快,她的奢侈行为遭到了外界的尖锐批评。在刺耳的责骂声中,黄蕙兰害怕了,她忍痛卖掉了大部分爱犬。 黄蕙兰与顾维钧育有两子,二儿子出生时,顾维钧一直在睡觉,有人通知他新得少爷的好消息,他说了一声“好”,就又接着睡觉了。黄蕙兰天真地期待顾维钧会满意和高兴,但她最终意识到,他对小儿小女不感兴趣。 黄蕙兰疼爱她的孩子,不过她并不是一个成天照料自己孩子的妈妈,孩子是由保姆、佣人和家庭教师照顾长大的。两个孩子每人有一个保姆,她们悉心照看两个孩子,将所有母亲所需承担的苦差事都替她承担了。黄蕙兰一生也没给孩子换过一次尿布。她只是在每天早上孩子们打扮整齐、欢欢喜喜的时候看见他们。如果晚上她没有社交活动,也会偶尔陪陪孩子们。 ▲黄蕙兰和自己的孩子。 黄蕙兰的服饰皆是她在巴黎、伦敦买的西式服装,回国后,她开始选用精致的老式绣花、精美的中国绸缎,择取中国传统式样的特色来制作她的服装。有一年冬天,黄蕙兰因为皮肤病不能穿袜子,光脚去了上海,她没有告诉别人为什么这样做。令她感到好笑的是,那些处处效仿她衣着打扮的上海妇女,竟然接二连三地在寒冷的冬天也将袜子脱掉了。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年服饰学会大展”主题为:“中国:镜花水月”(China:ThroughtheLookingGlass)。这次展会中,有一件做工极其精美的中式旗袍,出品于年,标签上写道:这是年由顾维钧夫人赠送给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礼物,即为黄蕙兰曾经穿过的旗袍。 在西方人眼中,黄蕙兰有着特殊的东方魅力。据说在《VOGUE》杂志某次评选的“最佳着装”中国女性中,黄蕙兰甚至力压同样以时尚闻名的宋美龄,位居第一。 ▲黄蕙兰被誉为“远东最美丽的珍珠”。 顾维钧与黄蕙兰常常一同出入各种社交场合,但私下的情感交流却非常有限。顾维钧常常在周末出门,但并不告诉黄蕙兰他到哪里去。有时黄蕙兰从外地旅行回来,在起居室里能够发现遗簪剩粉。有人暗示她,抛下丈夫一出门就是几个月,实在不是高明的做法。 ▲黄蕙兰和顾维钧出席各种社交场合。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僵,黄蕙兰认为,顾维钧似乎变得日益高大,他对待她,就是忍让,供吃供住,人前客客气气,私下抛在一边。在华盛顿时,不经过允许,黄蕙兰不能动用他的汽车和司机。她用车要向管家申请,管家请示顾维钧后,再将“裁决”结果转告她。如果没有客人,顾维钧并不和她同桌进餐。他每天十点半起床,在屋内吃早饭,很晚才去餐厅吃午饭。 年,当顾维钧退休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无法挽回。黄蕙兰称:“维钧每个星期要到纽约去度周末,从星期五一直待到下个星期二,与他那位在联合国工作的女相好儿相会。”在共同生活36年后,他们和平分手。离婚后不久,顾维钧就与多年旧爱严幼韵结婚。当黄蕙兰离开华盛顿时,听说顾维钧已和严幼韵及她的家人一同搬到纽约芒特弗一幢住宅里。 ▲严幼韵和顾维钧最终相伴晚年。 03. 老年时的黄蕙兰独居在纽约的一套小公寓里,身边有两只小狗。屋内地板上铺着几张中国地毯和一张白熊皮,起居室里摆着古香古色的床、椅子、衣柜和几扇屏风,四壁挂着她的画像,是她在世界各国首都居住时别人为她画的。她离开顾维钧,初搬到纽约时,在萨顿广场租下一套公寓,以便她和她的小狗有安身之处。那时她连炉子都不会用,更不用说煮鸡蛋。她的两个佣人已经离开了她,回到华盛顿另找了工作,她的厨师离开后,新开了餐馆。后来,她慢慢学会了自己做饭,一人吃饭时,她不再用精美的象牙筷,而用塑料筷子,因为它们可以放进洗碗机里清洗。 黄蕙兰仍然保持着年轻时的体重,每天早晨她精神抖擞地做操、踢腿,在地板上打坐。后来她患了关节滑囊炎,这令她时常感觉刺痛。她自称年轻时有较强的占有欲,喜欢逛商场、买东西,现在,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购物了。自从遭遇了一次室内抢劫事件后,她的大部分皮衣和珍贵珠宝,连同母亲送给她做结婚礼物的餐具,一齐存进了保险库。为了应对某些特殊场合而拿出来几件使用,她认为是有危险的事情,所以她几乎不再去动它们。 ▲年轻时的黄蕙兰精致奢华,热爱社交。 老年时的黄蕙兰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痴迷聚会了,她也回绝了那些共赴棕榈滩的邀请,因为在她看来,那些地方一天到晚就只有聚会。她认为,要享受时装、打扮、戴珠宝、着轻裘的乐趣,就得有汽车和司机,最好再有一名男仆和一位身材合适的绅士陪伴你。否则,她现在更愿意一切以简单方便为主。 老年时的黄蕙兰夜间会失眠,回首往事,她认为自己没有虚度时光。“我一生并非总是那么荣耀。或许外人看来,这种生活令人向往,求之不得。可是,我体验到的不幸太多了。”她意识到,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任何人都不可能复刻别人的人生。 有一件事情黄蕙兰想来颇觉遗憾,如若她当时被送进一所好学校接受系统而正规的教育,而不是请专人来家里教她一些舞剑、骑侧鞍马之类的本事,想必对她而言更有助益。她认为每个女人都应该接受教育,在需要的时候,能够做事养活自己。 年12月,黄蕙兰在自己的百岁生辰那天离世,一天也不多,一天也不少。 再次回到我们最初的问题,这个天之娇女的一生幸福吗?黄蕙兰生下来是首富的女儿,获得过父母极大的宠爱和
|